▲ 梁家驹认为穿上白袍就有一份责任为死者昭雪。

面对生命,我们忌讳自身的死亡,也畏惧亲友的离去。但有一件白袍,却赋予一份难以割捨的责任,一份克尽己职的使命感。全球首位华人齿科法医梁家驹医生入行32年,见证无数天灾人祸的苦难,拼砌过死无全尸的遗体。在满目疮痍的悲凉下,仍然坚守岗位,只求「让逝者安息,令生者释然。」

从事牙医及齿科法医的梁家驹对行业认识深入,掌握法医解剖调查细节。自首辑《法证先锋》起,梁家驹已获监製梅小青邀请为剧集担任编剧,以及为专业技术场面演出,协助拍摄。

梁家驹接受TOPick专访称:「电视台对专业题材的剧集拍摄认真是好事,也是对观众的一种教育。起初我只做编写工作,后来亮相幕前,发现原来拍摄与做访问是两回事。拍剧要面对多方面的镜头,又要记对白及表情,自己演得生硬要不停NG。」

▲ 梁家驹医生毕业于港大牙科,后赴澳洲进修有关齿科法医的课程。(陈智良 摄)

法医的现实与剧情对比

在《法证先锋》系列内,戏剧化的案情加入知识性背景,梁家驹曾分别于剧内以面容重整技术及牙齿辨别死者方式,查出死者被害真相。

至于在现实工作中,齿科法医的工作亦离不开先确认身份,后解剖检查尸体并纪录的步骤,验尸过程约为1小时,若死因複杂则需数小时。

他界定拍剧与真实的分别:「有时我们在殓房工作数小时,但剧集的法医一下便做完。」

至于《法证先锋》系列的法证、法医及警察私下是好朋友,并经常聚会,梁家驹说:「大家因为时常一同工作,确是非常熟悉,但就没有剧中般频密聚会,其实这都是戏剧效果。」

▲ 梁家驹希望以剧集做到教育大众的效果,传递正确的讯息。(《法证先锋》截图)

零酬参演《法证先锋》

多次参与《法证先锋》剧本编撰及演出,梁家驹每却分毫不收:「觉得不是这样计,做法医的其中职责是教育身边人,所以除拍剧,也有我也在不同台的资讯节目出现。」

法医的出现,代表社会上有「可疑的死亡」,工作虽然不是快乐的事,但梁家驹盼以其他途径教导大众,世界上绝对没有完美的犯罪手法:「天网恢恢,疏而不漏,凶徒犯案只会为掩盖罪证而不断留下更多线索。希望剧集也可有警世作用,把正确的讯息给予大家。」

齿科法医的「快乐」

在外,梁家驹以法医身份聆听尸体说话,为死者平冤昭雪;在家,他是百年殡仪老字号「梁津焕记」的第五代继承人,自幼历尽人间离别的疾苦,为死者穿寿衣、盖寿被。

只是长大后,在机缘巧合下入读香港大学牙科,后往澳洲鑽研「齿科法医」课程,成为全球首位华人齿科法医。

▲ 梁家驹在剧集《法证先锋》系列中每一辑均有演出。(微博图片)

正因家中从事殡仪生意,梁家驹早对死亡司空见惯:「在这些地方长大,所以不会害怕,亦不觉得接触尸体有甚麽特别。而且若害怕也做不了法医,因为不能以任何身体特徵证明身份,才需在最硬淨的牙齿中提取DNA,所以齿科法医多是处理死状最奇怪的尸体。」

齿科法医是梁家驹的副业,牙医才是他的正职,他坦言没可能靠齿科法医的工作生活,一切都只因兴趣使然:「以2018年数据计算,只有约3000至4000具要解剖的尸体,换然之要动用到齿科法医的尸体更是少之又少。所以靠法医工作为生是不可能,但我一直在坚持是因为它令我感到自己非井底之蛙。」

他补充道:「做法医让我认识世界各地的人,一同交流、一同开会,眼界及交际圈子都扩阔了很多。亦因为法医的工作以第一身见证许多事发生,我希望把死状可怜的人带回家,帮助他们找回身份。做医生开诊所是我的维生工作,但助人后的成功与满足感却是钱买不到的快乐,所以我仍一直做法医。」

▲ 陈炜与梁家驹在《法证先锋4》合作。(陈炜微博图片)

逝者安息 生者释然

梁家驹遇过许多骇人听闻的案件,参与灾难后尸骸遍野的救援,但纵然历尽生离死别的更替,法医的背后亦是一位普通人,也会有个人情感的投入。

1991年维也纳航空空难,一架由香港飞往维也纳的客机在曼谷坠毁,200多名乘客遇难。那年,梁家驹刚从墨尔本大学毕业,首次上阵的他从未目睹如此多的尸体,耳际却已传来死者家属凄厉的哭声叫喊,哀求他尽快完成鑑证,好让他们把亲人「带回家」。

▲ 梁家驹坚持做法医全因兴趣使然,及令他增广见闻。(陈智良 摄)

梁家驹一时间的情绪受牵动,内心沉重不安,只好致电学校教授,倾诉过后调整心情,终顺利完成工作。

2004年南亚海啸,梁家驹受命参与,帮助死者「回家」。大自然的威力前人类显得如此渺少,他虽难受却学懂:「工作后难过是很正常的事,最重要是调节,外出食饭倾计也是放鬆的好方法。」

「协助死者确认身份,处理死亡外的其他案件,让逝者安息,令生者释然是我们穿起白袍就有的一份责任。但我相信生老病死是人生必经阶段,也是命运的安排,我可以做的事只有帮助他们。」

工馀时间回饙社会

梁家驹工作上尽己所能为尸体说话,盼令他们早日回家;工馀时间他亦为智障人士检查牙齿,又加入医疗辅助队。在最近的新冠肺炎中,参与接载鑽石公主号上的港人、看守隔离营的前线工作等。他也让15岁的儿子及13岁的女儿加入医疗辅助队少年团,学习助人救人精神,以不同方法回饙社会。

访问那天,阳光明媚,风光正好,梁家驹脸带笑容,谈论生死课题却没有一丝沉重:「我是很乐观的人,常说如果明天我突然离开,已觉得这些年所做的一切无愧祖先,亦无愧于心。」

记者:梁乐欣、陈家莹

◆文章和图片来源转自于网络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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