先秦时期,说理散文经历了一个由萌芽到成熟的过程。大致可分为三个发展阶段:

1.春秋至战国初,有《老子》《论语》《墨子》。《老子》简篇短幅,《论语》也多为简短的语录,但都词约义丰,对后世说理散文有广泛的影响。先秦说理文的一些文体特征,在《论语》中已有萌芽,但还没有构成单篇的、形式完整的篇章,《论语》在对话中说理的形式,直接影响了先秦说理文的体制。《论语》言近旨远的说理,形象隽永的语言,使它成为先秦说理文主要的形态。《老子》以韵文为主,韵散结合的形式,是先秦说理文的另一形态,它和《论语》都以注重情感和形象性,奠定了先秦说理文的基本特征。

2.战国中期,有《孟子》《庄子》。《孟子》散文也是语录体,全书不仅记录孟子的只言片语,更有一些章节就一个中心论点反复论述,形成了对话体的论辩文。时代在孟子之前的《墨子》,和《孟子》同时代的《庄子》,则显示出由语录体向专论体过渡的迹象。《墨子》尚未完全摆脱语录体的影响,只是段与段之间有密切的联系,是在围绕同一个论题加以论述,因而就再不是语录的简单联缀,而是有内在逻辑的论文,说理文体制在《墨子》中形成了。《庄子》中的许多篇章虽然围绕论题仍有不少对话,但许多篇章整篇不是问答式的对话结构,而是以多则构思奇妙的寓言结构成文,并且在论述中,形象情感与逻辑思辩结合在一起,就文体形式来说,别具一格,可算是抒情性说理文。

3.战国末期,《荀子》《韩非子》中的专题论文,标志着说理散文体制的定型。荀、韩之文,往往是长篇大论,有一个标明全篇主旨的标题,论点明确,中心突出,论证精密,注意谋篇布局,结构浑然一体,表明我国说理文体制已经成熟。从此以后专论体成为我国说理散文的主要形式。